http://udn.com/NEWS/READING/X5/9006577.shtml | 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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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紹連嘗試以詩語載寫命與時間的拉扯向度:「人生只有一張桌面/斜躺的手,疲憊的幾枝筆/斷斷續續寫過一疊疊的紙/直到被釘書機牢牢釘咬/童年釘為第一冊/少年釘為第二冊/青年釘為第三冊/……」(〈人生只有一張桌面〉)時間既是如此殘酷卻又令人著迷,不是嗎?蘇自述:「我用時間鋪設一切,有的詩是時間的片斷,有的詩是時間的延續,可以說是所有的詩都離不開時間的舞台。雖然人的生命有限,遲早會從時間的舞台退出,但我從未憂慮,因為人是無法與時間抗衡,唯有把時間的影像留下,才是創作者的一生使命。」 若挪用法國哲學家亨利.柏格森(Henri Bergson, 1859-1941)概念,或可指出分布在不同人、意識上的時間,都會呈現出不同的樣態,若將時間循環化、感覺化,回應詩作就是時間序列的再敘述。這很接近骨牌遊戲,滑推骨牌若等同於生命的時間序列,一般人或以為序列前進代表著某種燦美華麗的到來與結束,但骨牌是立體的存在,更雜合著構思、重組、停止,一場骨牌秀表演,統合了過去、現在與預測未來的種種「表現」、使時間成複數推演。 正因時間紛雜多樣,詩人更盼望能將書寫化作生命個體的「紀實」: 那人的餘像殘影是文字
事件被壓縮,被摒棄在新聞之外
你和我,都同時在拍攝時間 時間被凝像化、文字化了,卻也如水晶體凝結,在未來詮解上得以被釋放或組構。詩人向攝影者致意,也向事件「置議」,重述了事件/新聞的界限,以詩語嘆嚷著「凝結的真實」,以文字列隊前進、圍堵,截下「餘像殘影」。 讀《時間的影像》就像回顧人生走馬燈找尋「凝結的真實」,更像欣賞一場骨牌秀,一場從布置、琢雕、重疊、組裝再到順推的總合過程,彷如一瞬間直線式的由頭至尾閱讀,但其實是在更廣布的眾多時間圈裡構形詩賦文本的綿延姿態。詩人以生命賦予詩文,再以詩語策展時間,時間於是懸滴生命流域。此詩集是時間的文字故事,也是文字的時間敘述,更是現象世界的另一「綻出」,誠切邀請讀者您的加入,閱視一場風華境象,共索故事種種。 【2014/10/18 聯合報】 |